7月20日,溆浦县辰河目连戏传承保护中心,“00后”学员在老师指导下苦练辰河目连戏基本功。 湖南日报记者 李健 通讯员 周晓鹏 摄影报道
湖南日报记者 龙文泱 通讯员 周晓鹏 陈沐
辰河目连戏,被称为古老宗教戏剧的“活化石”。和国内许多剧种一样,已气息微弱。7月20日,怀化市溆浦县辰河目连戏传承保护中心,张东霞、向克群等8名老演员带领“00后”学员苦练基本功。30名少年神情专注,承载着该剧种新生的希望。
30名“00后”学员赓续传统
“为孩子们上课的老师,除了2位老艺术家,大都是1976年辰河戏剧院招的演员。这以后,再也没有能上台的演员了。”溆浦县辰河目连戏传承保护中心副主任梁丽娜告诉记者,现在的30名学员是去年在溆浦县委、县政府的支持下招收的,他们最大的17岁,最小的12岁。
招生不容易。培训期是3年,《劳动法》要求满18岁才能工作,第一批12名学员招收的全部是高中生。但溆浦辰河目连戏的表演重在唱腔,最佳学习年龄是变声期到来之前。
“高中生过了变声期,身段也不够柔软。刚开始上课,3个老师教1个学生,一个箍腰,一个按腿,一个撑腿。一节课下来,老师一身汗,学生也一身汗。”74岁的张东霞是当地有名的目连戏表演艺术家。
“经过研究后决定,在培训期满后,延长学员的实习期。实习期间,学员参与送戏下乡等演出,通过政府采购给予补贴。”溆浦县文体旅游广电新闻出版局党组成员、总工程师侯奎介绍,问题解决后,又招收了18名初中生。3年后,选拔20名优秀者留下。
早上5时起床练功,上午上文化课,下午练功,晚上上唱腔课到21时。学戏辛苦,但孩子们能熬。“很刻苦!”张东霞欣慰地说:“下腰、压腿,浑身打颤都在坚持。女孩子有七八个嗓子比较好,学得不错。”
今年5月8日,在怀化市中职学校文艺汇演比赛上,这些孩子第一次登台。舞水袖、戴大靠、唱高腔……有模有样的表演令人惊喜,获得第一名。
四十八本目连戏,声情并茂
目连戏是中国现存为数不多的大型民间祭祀戏剧之一。辰河目连戏是一个庞大的剧目组合,号称四十八本目连戏。它的音乐属于曲牌连缀体,共有曲牌203支、锣鼓曲牌73支,保留着古老的“圆腔点板”的记谱方法。2006年,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。
“辰河目连戏的唱腔婉转动听,声情并茂。唱起悲伤的故事,往往台上、台下一起哭。”张东霞说,辰河目连戏在溆浦、泸溪、沅陵、辰溪、芷江、洪江、中方等处于沅水流域的县(市)广泛流传,曲牌唱腔一样,音调根据地域略有不同。“溆浦的音调高昂有激情,一唱就热血沸腾。”
独特的魅力,让辰河目连戏兴盛了多年。张东霞父辈那一代,溆浦到处都是戏班,祭祀祭祖、红白喜事都要演辰河目连戏。遇到大主顾,四十八本目连戏足足演上48天。
守本创新,方能持续发展
在全国多数剧种式微的大势下,辰河目连戏的新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溆浦县文体旅游广电新闻出版局局长金中平说,此次培训,溆浦县从紧张的财政资金中,每学期投入60万元,用于专业老师工资、学生补贴、购买教学器材。2017年,投入700万元,对县辰河目连戏传承保护中心剧场等进行了改造。
承担此次教学任务的8名老师,3名来自县辰河目连戏传承保护中心,5名是外单位聘请的。他们都是当年戏曲舞台上的老演员,怀抱传承辰河目连戏的一腔热情。但他们的年纪都大了,最小的也即将退休。
“能上台的演员达到1200人左右,有广大的观众,辰河目连戏才能形成良性的发展。”侯奎介绍,为了培育观众,2012年,该县在县城内建了一座梨园茶楼,每天中午12时到下午3时,演出辰河目连戏。演员每人每场演出补助10元,票价每张8元。“现在,约有100位固定观众,都是老年人。在守住原有的精髓时,要靠创新吸引年轻观众,与现代市场接轨,才能在行业中坚持下去。”